二二八紀念日這一天

放太長的假,會不會忘記了這個節日的意義。

讀到《編織聖草》P,19
~長輩說,舉行儀式是為了「想辦法記得」。
這是個簡單的句子,卻喚起快速而簡化的生活正在取代「想辦法記得」這件事。
今天一開門有位讀者結帳時,金額後面冒出228這組數字。
也許這是個隱喻在讓人們「想辦法記得」。

我第一次聽到「鳳林」這個地名,是在高中時。讀到張七郎一家三人被殺,以及那股壟罩家族的悲傷像不會停止的噩夢刻印在腦海,這個優秀的醫生世家從桃園搬遷到東部鳳林開辦醫院、中學,在二二八事件中,父子三人被殺害,留下的幼小由女性保護固守家族在鳳林山邊。如此優秀的人才,當年願意到東部做醫療、教育的基礎工作,想必是非常壯大的博愛胸懷在領路。
現在的鳳林街上,有校長夢工廠,是一個產出很多校長、教師的客家村鎮,每次我行經鳳林,都覺得沿路兩側行道樹修得太過整齊,也甚少看到雨過冒出來的自由枝條。這樣的景觀得是修剪頻率與付出相當人力上才能達成。工整行道樹的印象,隱約的連結對鳳林張七郎家族的印象。
又為什麼這個村鎮,產出這麼多校長、教師。這應該不只是客家人的勤勉求生特性而已。
在二二八連假這幾天,花蓮到處都是出遊的人,路過鳳林知道這裡的故事嗎~

在台中二二八事件中是全台灣死傷最少的城市,當年保護台中的二七部隊是中學生是青春與勇敢擔當的象徵,每年紀念日隊長鍾逸人都仍然現身,這股青春的戰鬥力,七十幾年未曾稍減。
每一代人都要繼續聽二七部隊的故事,要想辦法記得。

在台灣各地的歷史,有各種「事件」重疊在時間的河,每一個事件都是族群與族群的殺戮,每一個時代的外來者都試圖輾壓佔取利益或是奪取土地財產人命。
只是這個島嶼的土地,不計份你來自哪裡,養育每個到來這裡的人。台灣的土與水養育出來的人,是否感激或是否也認可自己就是臺灣人~。
細數從中國西南到來的族群、日本時代到來的族群、二戰後到來的族群、從南亞到來的族群、還有最近從香港到來的族群。臺灣很小,生產足夠的食物,不缺一副碗筷的一一接納這些來自各地的人們。
二二八這天,我翻著李火增的攝影本。這戰爭前、二二八殺戮未曾到來前的臺灣,聽留聲機、買麵包、街上是西裝紳士、穿高跟鞋洋裝的時髦女士,甜美富裕且文明。
攝影裡的笑容如此燦爛,小學生們的衣著乾淨整齊。
確實肅殺與沉默的氣息,將出現在二二八之後的每張照片裡,嚴肅的樣板的制式的沒有笑容的,出現在每個家庭相簿中。

~二二八紀念日這一天。
要怎麼解釋自來水的供給系統與水龍頭的關係,不是插在牆壁上就可以扭開出水。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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